乡野乱情人生 - 第二百一十九章 轻轻的抽泣
随着正义集团的越来越强大,东年饭店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。
廖东年整天合不拢嘴,去年,他投资五十万,把东年饭店的规模再次扩大。现在饭店的接待能力自然不能与三年前同日而语。
正义集团不仅为正义盟的人带来了实惠,也为这个小镇带来了人流和物流。
当侍在端的车停到东年饭店停车场的时候,廖东年已经迎了出来。现在,侍在端可是他的财神爷。他看侍在端,就像看到一座金山,金光闪耀。
“老大,过来了?李总,好久不见,一向可好?”廖东年嘻笑着两人抱拳,这段时间,看古装电视剧看多了,见人就想抱拳。廖东年意识到自己抱拳被人笑了去,急忙甩了甩衣袖,做了个“请”的姿势。
“这饭店,太火了。廖哥,你这生意可是越做越大了。”李木子看着饭店门前停的一长溜儿的车,说道。
“托李总的福,还能吃上口饭。”
梅落雪抬头看着东年饭店的招牌,痴痴地站在那里不动。李木子回头看了她一眼,看她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,便回身问了一句:“polly,怎么不进来?你怎么了?”
梅落雪回过身来,淡淡一笑,说,“没什么,只是想起来一些往事。你知道,我也是农村出来的,几年没回,心里有些感慨而已。没事儿,走吧。”
廖东年早已把房间安排好。这东年饭店最好的vip包房,永远都为侍在端敞开。
“老大,点啥菜?还是老样子?”廖东年拿着菜单,问道。
“吃烦了。换点别的,木子不轻易来,弄点咱这儿新开发出来的本地特色吧。看着上就行,不用点了。”
“来个炖土鸡!”李木子举了一下手,说道。
侍在端不禁乐了,这小子回回来,回回点这炖土鸡。这土鸡是他们在正义家居后面的小树林圈养的,专吃虫蚁,饲料根本不喂,肉质十分鲜嫩,只是养的量很小,轻易不杀,除非来了重要客人。
“廖哥,派个人去抓一只来吧。我那土鸡越来越少了,都到这人的肚子里去了。勾起了他的馋虫,今年还得多养点儿。”侍在端取笑李木子道。
梅落雪看着侍在端,杏核眼细细眯起,放在桌子下的小手紧紧地攥着。
“polly,你想吃什么?就直接说,不用跟他客气,别看以后他是你老板,可现在不是,今天咱们专门来打土豪的!”李木子拍了拍梅落雪的肩膀,梅落雪浑身一颤,看来是吓了一跳。
“木子,你看看你把人吓的。polly,想吃什么,点吧。都是土菜,味道还不错的。”侍在端看着梅落雪细如骨瓷的肌肤,轻声说道。
梅落雪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,赶紧端坐起身子,眼睛又变得湿润如水,说,“我没有忌口的东西,什么都行。如果能吃到‘鸽豆子’最好了。”
听梅落雪说出了“鸽豆子”这种传统食品,侍在端不由有些诧异,这种东西,现在已经少有人吃了。他记得小时候侍大嫂经常做这种东西吃。“鸽豆子”跟面条差不多,比面条粗短。
制作“鸽豆子”的擦床,是用木质框架,中间钉上有圆孔的铁片做成的。做“鸽豆子”的时候,把擦床架在水滚开的大锅上,把用热水和好的高梁米面或白薯面从擦床上挤下去,圆柱型的短粗面条边挤边断,煮熟以后再配上卤汁,口感和味道都相当不错。
“这位妹子,还知道有‘鸽豆子’这种东西,是不是清水本地人啊?”廖东年也有些诧异,他们饭店有做“鸽豆子”的家伙什儿,就是为了对付那些常年在外偶而回乡想找家乡味道的人。
“哦,我不是本地人,我是华都人。上学时跟一个同学来过他们家,吃过‘鸽豆子’,特别喜欢,今天到这儿来,只是碰碰运气,没有就算了。”梅落雪淡淡地说道。
“哎哟,妹子,你可真是来着了。我们饭店还真会做‘鸽豆子’,包你满意!”廖东年热络地说道。
“端端,有这么好吃的东西,你居然不拿出来给我吃,你良心长到哪去了?”李木子不高兴地杵了侍在端一肘子,说道。
“那可是我们乡下人度饥荒时才吃的东西,你这么尊贵的客人,怎么会吃那个呢。我也好久没吃‘鸽豆子’了,如果不是polly提起,我都把这种食物给忘记了呢。廖哥,上一盆儿,卤汁做好点儿。”侍在端手里拿着筷子,说道。
“没问题,放心吧!”廖东年心道,这个“鸽豆子”是这一带独一无二的吃法,看来得好好开发一下。这位漂亮的梅落雪都想吃“鸽豆子”,爱吃的人肯定少不了。
菜很快上齐了。侍在端和李木子两人有两个月没见面了,话很多,一会儿你咬我耳朵,一会儿我咬你耳朵,倒是把梅落雪给冷落了。
林松佳和梅落雪两个人低声说着什么,不时地发出会心的笑声。
“你们俩笑什么呢?这么高兴?”李木子看两个女人一直在笑,憋不住问道。
“不用你管。我们女人的话题,你们男人插不进话来。是不是,polly?”
梅落雪微微一笑,侍在端从她的微笑中,似乎看到了什么?那种味道说不出来,反正跟林松佳的不一样,有苦涩?有悲哀?有幽怨?还有倔强?这个女人,莫非有什么故事?
李木子跟他介绍了梅落雪的情况,梅落雪是个孤儿,孤儿都心思敏感、细腻。这个女人是什么样的人,侍在端还看不清楚。
“polly,李总特别欣赏你,极力推荐你来做的秘书。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?”侍在端想听听梅落雪的想法,他还是比较中意她,想给这个女人一个机会。
梅落雪正拉着林松佳的手,玩捏着她细细的手指,听到侍在端问她,抬起头,眸子里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。
“侍董,我当然求之不得了。李总可是极力劝我来这儿,把正义夸得比世界500强还厉害。我这人最喜欢挑战未知的世界,所以我就听了李总的建议。如果我不想来的话,今天咱们根本就见不到。”梅落雪的话,不软不硬,不过在侍在端听来,却不怎么舒服。
长久以来,他已经习惯了前呼后拥,现在蓦然出现了这样一个说话冲自己肺管子的,还真是有些不适应。
侍在端盯着梅落雪,在她的脸上,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。他怀疑自己在哪里见过她,从见到梅落雪的第一眼,这种感觉就存在了,听她说完了这些话,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。
特别是那倔强的眼神,他觉得特别熟悉。看着梅落雪那漂亮白皙的脸蛋儿,侍在端突然一笑。
“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了!polly,看看什么时候能来上班?吃住不用发愁,薪水你尽管提出来。”侍在端意味深长的一笑,给自己找秘书,李木子还真是热心。不过,这个梅落雪俨然是当秘书的好人选,人漂亮不说,看起来还特别有心计。
“就当我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,侍董就看着给吧,我无所谓,只要能从侍董这里学到我想学的东西,便是最好不过。”梅落雪回眸一笑。
侍在端看多了美女,家里现在现成的就有三个,一个大美女是刘晓姿,还有两个女儿,“三岁看小七岁看老”,那两孩子,已初俱美女形态,人见人爱,花见花开,但这梅落雪给他的感觉却跟别的美女不一样,晓姿文静而贤惠,姚易竹霸道而伤感,夜无影热情而张扬,可这梅落雪,他实在找不出什么什么词来形容她。
“polly真是聪明到了极点。像端端这样的人,怎么会让美女吃亏呢!”李木子打趣道。
这几年,侍在端一直没找秘书,不用说女的,连男秘书也没有,每次出去谈生意,总是唐艺跟着他,好多人以为他是唐艺的秘书,也因此闹出了一些笑话。侍在端倒不在乎,但唐艺总觉得不舒服,也一直想帮他找个秘书,当然他也是有私心的,自己也可以有一个。侍在端不同意,他本就是万人迷,那些女秘书一个个被自己弄到床上去,容易造成家庭内乱。
“佳佳,我给你提个十分忠厚的建议,你到我这儿来做个副总吧,别给这小子当秘书了。”侍在端又开始整治李木子,两人处了这么长时间人,李木子居然还往枪口上撞。
“端端,你又挖我墙角,这么多年,你乐此不疲,还没挖够吗?”李木子瞪起眼睛,不满意地看着侍在端。
侍在端却端起酒杯,看了看屋子里的两女一男,说:“来吧,我敬一下我最亲爱的朋友及其夫人,还有我可爱的秘书。咱们把丑话说到前头,杯子里的面的酒,不管想什么方法,必须到人的胃里去,如果放到了其他的器皿里,那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了。”侍在端指了指下面。
梅落雪不明所以,看了看林松佳,林松佳笑了笑,说:“这是这俩男人的游戏,谁喝不完杯中的酒,谁就钻到桌子底下坐十分钟。”
梅落雪一听,嘴角浸着一丝笑,理了理飘在额前的长发,端起了杯子,美眸流转,口吐珠莲:“这个办法挺好。侍董,李总,松佳,这杯还是我敬了大家吧。一来呢,感谢李总玉成此事。二来呢,感谢侍董给我这个机会。三来,我很庆幸,有了佳佳这样的知己。我先干,各位怎么喝,我不做要求,看着办!”
侍在端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喝干了杯中的酒,那可不是白水,而是正宗的38度白酒,她居然眼睛都不带眨的,就这么把一杯酒喝下去了?这个女人,有点意思!
两个男人自然不在话下。林松佳皱了皱眉头,看着李木子,李木子却假装没看见,低头认真细致的挑鱼刺。
林松佳一看李木子无动于衷,心里的小火苗不由越烧越旺,把酒端起来就给喝干了。李木子把挑好的鱼肉放到盘子里,假装刚刚发现林松佳喝干酒的样子:“佳佳,你可真厉害,什么时候学会喝白酒了?辣不辣?快喝口水!喝不了,你说话啊!”
侍在端暗自发笑,说,见过假的,没见过这么假的,你这是从哪培养的演技,真烂!
看着几个人在自己淋漓尽致的表演,梅落雪嘴角轻扯,笑意里带着轻蔑,抑或还有讥笑的成份。
廖东年进来看了一眼,桌上的酒瓶已经空了,便问道:“老大,要不要上‘鸽豆子’,刚出锅!”
“嗯,上来吧。廖哥,来,咱们哥三个走一个吧。有几天没在你这儿热闹了!”侍在端拿过一个空杯子,倒了一杯啤酒,廖东年赶紧接了过来。
“还是我敬你们吧。本来我想早上来敬一杯的,下边人太多,你嫂子一个人忙不过来,上来就晚了。这算是我的陪罪酒!”廖东年说道。
“陪什么罪啊,我整天来,没说的!”侍在端说道。
三个大男人碰了碰杯。廖东年起身告辞,又出去忙活去了。
那盆黑乎乎的白薯面“鸽豆子”上来了。梅落雪盯着这一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面食,眼睛一眨也没眨,拿着筷子,竟然发出了轻轻的抽泣。
桌上的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都摇了摇头,莫名其妙,只是一盆普通的传统食品,怎么让她这么激动?
“来,polly,你的最爱来了,盛一碗,看看是不是原来的味道?”侍在端迟疑了一下,没有问梅落雪为什么哭,而是拿过她面前的小碗,用勺子捞了一碗,放到她的面前。
“谢谢!”梅落雪咬着筷子,看得出来,她在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,却还是忍不住抽动肩膀。
“你怎么了?看到‘鸽豆子’,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?”林松佳搂过她的肩膀,轻声问道。
“哦。没什么,不好意思。刚才已经说过了,第一次吃这东西,是在我一个同学的家里,我那同学,两年前得了白血病,已经走了,所以看到它我才会这么伤心。对不起!”梅落雪拿过纸巾,擦了擦已经落下来的泪,解释道。
“哎哟,吓死我了,polly,下次再哭的时候,提前说好理由,好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!”李木子说道。
侍在端却从中看出了不对劲,如果真如她所说,那她与这个同学是什么关系?睹物思人,这倒是人之常情,可她的表现,有些过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