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易竹生气了,小脸通红,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!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恃宠生娇?这个男人,不可理喻!好歹我也是一镇之长,会被你这个毛没长齐的小子给唬住,你也太小瞧我姚易竹了!侍在端贪婪地看着她娇美的小脸上的阴晴变化,站起来把她箍进怀里,“怎么,不服气?不服气就试试,你要是敢不先办我的事儿,我就好好‘服侍服侍’你,至少让你三天上不了班!”姚易竹气得呼呼直喘,没见过这么无赖的!使出了最大的力气,想要挣开他的怀抱,无奈他的力气太气,小脸冒汗,仍是奈何不了他。
“别这么着急,我的大镇长,你这里又没有床,等我让家具厂的师傅给你订做一个大床,打三滚不到头儿那种。”姚易竹好不容易挣了出来,气呼呼地抬手,就想带着很大力气地拍到侍在端脸上。侍在端怎么会让她打着自己的脸,半空中就把她的手给攥住了,一用力,她的身体随着他的手势转了三百六十度,“这么着急,投怀送抱,不宠你就生气,我的大镇长,生气容易老的,好啦好啦,来,亲个先!”姚易竹咬牙切齿地说:“再调戏我,姑奶奶把你切了,你信不信?”侍在端摇摇头,表示不相信,姚易竹的手猛地向下一掏,他的命根子便掌握到了她的手里,那个东西很嚣张地在她小手里动了动,惊得姚易竹差点没跌倒,这么雄伟威武的东西,见都没见过!
“尺寸可否满意?”侍在端小蝌蚪上脑,有些控制不住自己。“去你的!我饿了,吃饭去。”这个关键的当口,姚易竹来了这么一句,败了侍在端的兴致。咬住她的耳垂儿,轻轻地吐吐着热气,侍在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:“记住我的话,大镇长!”整理了一下衣服,“为了给王子镇的人民减轻点儿负担,我不会让你请我吃饭,如果你真想吃饭的话,我可以请你!去不去由你。”这个侍在端,把她当什么了!不就救过自己,自己多多少少对他有那么一点心动吗!就拿这个说事儿,气死我了!姚易竹抓起包包,跟在侍在端的身后,侍在端嘴角一扯,脚下越走越快。
侍在端威胁了姚易竹,心里很是痛快。让自己在她办公室居然等了一个下午,这个死女人,真是胆子太大了!镇长怎么的?一不欠税二不欠钱三不违法,还是你救命恩人,我就不信拿不下你!姚易竹气不过,可一想到自己在他怀里的表现,很是懊恼。离婚以后,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工作上,整天扎在镇里,事必躬亲,就是邻里纠纷,有时候也带着司法所和村干部一起坐到人家炕头上去调解。
姚易竹的前夫是个中学老师,两个人是经人介绍认识的,彼此印象都很好。别看她作风硬朗,骨子里却是个很传统的女人。前夫知道她在乡里工作辛苦,很是体贴,后来生下了女儿,更是无微不至,令人羡慕。父亲退下来之前,为了让她的仕途走得更顺一点儿,把她扶上了王子镇镇长的宝座。当时在清水县官场引发轩然大波。姚易竹平时做人低调,父亲一向嘱咐她多种花少栽刺,县里大头儿们倒是硬气,上面也有配备女干部的要求,选一个优秀的年轻女干部又很难,便顶住压力,扶她在王子镇站稳了脚跟。
当了镇长,工作越来越多,各种风言风语传了出来,有人说她跟着某某领导,有人说她跟着某某大款,靠钱铺路,再加上平时工作忙,无暇顾及家庭,时间一长,前夫受不了了,两人越吵越厉害,最后终于闹到了离婚的地步。前夫只是个教书匠,自然是比较正统的,一开始觉得她当上这个镇长,完全是老岳父一手促成,姚易竹不是那样的人。“众口铄金,积毁销骨”,唾沫星子能淹死人,姚易竹觉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,谣言止于智者,两口子越是吵架,别人说得越凶,所以一直忍着。前夫突然又觉得姚易竹做了亏心事,所以才忍受自己的责难,闹得越发厉害。两人从民政局出来那天,前夫说了一句:“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。”
姚易竹不哭,既然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,还非要离婚,这样的男人,不珍惜婚姻,也不珍惜爱他的人,罢了,自己过自己的,也不错!女人,特别是像姚易竹这样的漂亮女人,要在乡镇站稳脚跟,真的需要付出太多的东西。一个强大的男人,很轻松,很容易就能在乡镇取得成功,女人则不同,不单要付出体力、精力、家庭、休息时间,甚至更多。有心思不纯的好事者曾说,手握重权的漂亮女人几乎就像柳湘莲嘴里的荣宁二府,没一个干净的。
姚易竹一直想做个干净的女人,虽然她发现很难,因为这官场上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大有人在。借握手的机会抠抠手心的,表示关心拍拍肩膀的,更有甚者,有意无意撞撞屁股,甚至袭胸的,可她知道,在那种情况下,她什么也不能说,甚至还得强装笑颜。姚易竹只当是被狗咬了,被猫挠了,被驴添了,反正自己不缺啥也不少啥,只要女人在这个社会上走动,就会遭遇“咸猪手”,这是定律。
遇到侍在端的时候,她的心为之一动,他那么年轻,那么有活力,全然没有沾染世俗的气息,在她眼里,他就是长在深山里的一棵树,干净、纯粹,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。她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,一次次地深陷,一次次地无地自拔。被他恶劣地欺负了一番,姚易竹眼里的侍在端,已不单纯是一棵树,而是一匹狼,而且还是一匹无法被征服的草原狼,忠诚、大度、善良中带着凶狠和狡黠。昏暗的路灯,把侍在端高大的背影拉得长长的,看上去如移动的鬼魅,又像一股强大的潜流,剧烈地旋转着,让她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脚步。
侍在端知道姚易竹在后面跟着,心道你个死女人,让小爷儿我在这儿等了这么长时间,刚才只是开始,一会儿更让你好看。他对当官儿的,并没有什么好印象,虽然第一次接触姚易竹这种级别的乡官儿,却颠覆了人们有他脑子里固化的乡镇干部形象。虽然他还不太清楚姚易竹整天除了开会听汇报,都在忙些什么,但如果要说乡镇干部头大脖子粗喝酒不要命一到事儿上撒丫子,他还真不信。刚才之所以那样对姚易竹,他就是觉得姚易竹在端架子,在他面前表现出当官的优越感,却不知道他真的冤枉了她。
为了避免尴尬,姚易竹边走边打电话。那个年代,手机在乡镇这一层,还是新鲜玩意儿,不像现在,收破烂卖油条的也人手一个,只不过开宝马车的用“爱疯”,收破烂卖油条的用杂牌儿。她说什么,侍在端听不见,也不想听,无非就是跟家里请个假什么的,不对啊,她是单身,应该一个人住,对了,应该跟父母住在一起吧。
姚易竹的确跟父母住在一起,她是个“走读乡官”,白天在镇上上班,晚上回到清水。父亲一看到她就唉声叹气,在他的认知世界中,离了婚的女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小问题,哪个好女人说离婚就离婚呢?五个手指都不一般齐,举案齐眉只是传说而已,勺子总会碰锅沿儿,夫妻之间没有原则冲突,能凑合就凑合,绝对不能说离婚就离婚。
“你走那么急干吗?地矿局的郑局长已经答应了,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!”姚易竹冷冷地说。这女人,是在生气,还是在给自己甩脸子?不过,事儿既然已经办妥了,他一个大男人,得知进退。侍在端回过身,“我看你办事挺容易的吗,大镇长!”姚易竹气得泪都快掉下来了,这个死男人,不办不成,办了还是连讽刺带挖苦,把她姚易竹当成什么人了?使唤丫头吗?
“侍大老板,你是不是应该长点良心?你以为那些局是我们家开的?你要明白,我是一镇之长!不是专门为你服务的!”姚易竹气道。侍在端见四处无人,回身把姚易竹拽进楼房的暗影里,唇直接欺了上来,“大镇长,还气不气!气不气,嗯?女人,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