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丢儿听三路说二杏要嫁给大海,心下一沉,埋怨三路没有制止二杏和父母。三路一听就生气了,觉得狗丢儿无理搅三分,先天晚上你们俩在一起说了什么干了什么有谁知道,我还觉得是你从中作梗呢。两个好朋友吵来吵去,眼看就要动起手来了。
这边大海听说二杏决定嫁给他,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。“叔,婶儿,你们放心,我一定会好好疼二杏的!不瞒你们说,我早就喜欢二杏,要不也不会干出这种事儿。”老郑觉得自己真是贱到家了,自家闺女被欺负了,他跑这儿来当媒婆,可他又能怎么办呢?二杏说的不是没有道理。
二杏不想办什么婚事儿,说把证办了,她搬过来就行了。狗丢儿来找她,她找个借口躲出去,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。“她的性子犟着呢。丢儿啊,你就别管她了。这个死丫头,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。”老郑看着眼前面色如玉的小伙子,心下十八个不舒服。自家这闺女真是命苦,这样的好姻缘就这样阴差阳错了!
过了半个月,大海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,二杏这才第一次去见他,目的只有一个——去领结婚证。大海看着眼前的二杏,心里五味杂陈,他不管二杏怎么想的,只要人在他这儿就行了,哪怕整天让他跪搓板跪方便面不许跪碎他都愿意。
“我恨你!”这就是二杏的第一句话,大海听了却甘之如饴。“你恨吧。我把你捧在手心里。”二杏冷冷地看着他:“我会让你后悔做了那件事!”
二杏结婚了,没有鞭炮,没穿嫁衣。狗丢儿没有办法阻止,三路一拳把他打倒在地的时候,他已经意识到二杏已经远离了自己的生活,他不甘心,不相信二杏就这样离开自己。他们结婚那天晚上,他从王子镇跑了回来,直接闯进了大海的家。大海的家少了霉味儿,也干净多了。二杏冷冷地坐在炕上,看着两个男人。
“你出去!这是我的家了,跟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。”二杏的身边,坐着那个小丫头,一脸紧张,随时准备扑过来保护父亲。
“二杏,你不觉得这样做太傻吗?”狗丢儿拧着眉毛,数次被拒的火还没有压下来。女人不能太宠,从二杏的态度上,他总结出了这条规律。
“我傻?我是傻?可傻不傻跟你有什么关系?别这是我家,你出去,我不想见到你!”想起那晚上他的冷淡,二杏心里如刀割一般。她一直在想,如果当时他追上来,她肯定不会下这样的决心。
“兄弟,听杏儿的,走吧,我会好好疼她的。”大海声音透着颤抖。眼前这个人,怎么原来没看出来,手段这么狠,脾气这么火爆呢!
在二杏这里吃了瘪,狗丢儿很生气。真后悔当时为什么手下留情,只在他腿根儿处扎了一下,如果知道现在这个结果,还不如直接剪了他的命根子!
新婚,哪有新婚的气氛?丫儿知道爸爸给自己找了个新妈,心里有些抵触,不太高兴,但看到爸爸挺高兴,她只好装作一副很高兴的样子。二杏一直冷着脸,对眼前这个男人爱理不理,大海也不说什么,瘸着腿忙里忙外。
“来,洗个脚,睡觉吧。”大海端着个脸盆,里面的水已经放好了,端到了炕沿边儿上。二杏眼皮都没抬,大海搬过她的脚想帮她脱袜子,二杏踢了他一脚,气呼呼地自己把袜子脱了下来,脚放到了盆里,刚放进去就猛得抬了起来,一脚把脸盆踢了下去。大海正站在凳子前面,一盆水全都洒到了他的身上。
“怎么了,怎么了?杏儿,水烫了?”没等二杏说话,大海已经捧起她的小脚儿,手摩挲那双细嫩的小脚儿。二杏蹬了他一脚,“你害我还不够,想把我烫死,是吗?”大海讪讪地缩回手,“疼你还疼不过来呢,怎么会害你。杏儿,我这就去换水,等会儿,啊?”水洒到了自己身上,烫不烫他清楚,二杏儿这是没缝儿下蛆呢。
第一次嫌太烫,第二次又嫌太凉,洗个脚,二杏把大海折腾得够呛。看他一瘸一拐地端来一盆一盆水,二杏的心动了一小下,可一想到那晚,恨意又上来了。好不容易伺候着二杏洗好了脚,二杏却不让他上炕,“你出去,到别的屋去睡!”
大海盯着二杏那双好看的眼,不知如何是好。“别看我,你这个废物!”二杏把被子抖得快要飞起来,把大海额前的头发吹得老高。看二杏那张脸拉得比长白山还长,大海叹了口气,拿过一个枕头,到对面屋子去了。
狗丢儿和三路的关系很僵,他一直想找三路好好谈谈,三路却不给他机会。两个人一个在台球厅,一个在录像厅,回到住处也是谁也不理谁,浩子看出了其中的毛窍,分头问过两个人,谁都不跟他说真话。
正义盟组建算得上顺利。甘霖把名单交给狗丢儿的时候,狗丢儿还真没想到,长长的名单竟然有四五十人。“端哥,什么时候也弄个仪式吧,咱们这组织建起来了,得让那此人认识认识他们的老大是谁。”甘霖的这个建议得到了他的首肯,这些人中,他只认识一小部分,大部分都是冲着浩子和甘霖的面子。
他把这件事情交给了甘霖。相处的时间越长,她越觉得甘霖这丫头有些头脑,组织能力也不错,不像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。四个人聚到一起,商量着怎么举行这个成立大会。浩子和甘霖还没有过来。“三路,你准备一辈子不理我了?事情已经这样了,你还想记到什么时候?”他真想上去揍三路一顿,他不想失去三路这个朋友,虽然二杏嫁给了她不想嫁的人,可这不是他能掌控的。
“你多能耐的一个人!我怎么敢记你。二杏是活该,看上了一个没心没肺的,拿不起来放得倒快,只算她眼睛瞎,看错了人。活该她一辈子守活寡!”三路夹枪带棒的话,他听着不舒服,二杏怎么就守一辈子活寡了?
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什么守活寡?我对不起二杏,我承认,那时候我犹豫了。他们结婚当天我就去找过二杏,二杏是你姐,她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吗?别说九头牛,再加上九头牛也拉不回来!”
“你都把那混蛋给废了,她不守活寡还能怎么的?”三路斜眼看了一眼狗丢儿。“你这可就错怪我了。”听完三路的话,他心里倒坦然了,“他那活儿没坏,我扎的不是那地方,而是大腿根儿!”
三路一听,惊讶掉了一地,下巴差点儿没收回来,张大嘴巴喊道:“你怎么不早说,这回二杏更有的罪受了!”狗丢儿知道他这么说的意思,一个女人面对侵犯过自己的男人,怎么可能坦然过那生活?可事已至此,谁也没有办法。